自古十命九奸...

文/冰杨波

自古十命九奸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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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
五代时。
夕阳下,后汉的一条官道上。
外出经商数月的小范,正大步流星地往家赶,走得那叫一个急。
已有大半年没见到他那妩媚多情的小媳妇了。
能不急吗?
月上柳梢时,终于到了家门口。
灯火已然熄灭,看来媳妇已睡下了,正好给她一个惊喜。
【自古十命九奸...】蹑手蹑脚来到卧房门前,伸手推了推,门竟无声地开了。
小范心里不由嗔怪:唉,傻媳妇,心咋这么大,多不安全呀!
几步便走进了房间。
不对,这是啥怪味儿?
他耸动鼻翼细细一嗅,好重的血腥味!
小范脸色立时为之一变!
暗叫,不好。
因为平时杀只鸡,媳妇儿都躲得远远的。
划着了火镰子,走近床前,拉开帐一看,两眼立时瞪得老大。
只见媳妇直挺挺躺在床上,被褥上到处都是斑驳的血迹…
媳妇儿被人杀了!
脑瓜子都没了...
场面太过血腥。
02
小范身子抖作一团,涕泪横流,脑袋一片空白。
父母几年前已然故去;舅舅已举家迁往外地…
咋办呀?找谁去?
一时不知所措。
但这血腥的屋子,他一刻也不敢再呆,连滚带爬冲出了房门,却无处可去。
凉风一吹,脑袋清醒了许多。
岳父家就在邻村,离此不远。
他便借着月光,一路踉踉跄跄地直奔岳父家。
岳父家还亮着灯。
深更半夜,岳父见他急三火四、失魂落魄地跑来,以为小两口又干架了。
小范抹了抹眼角的泪水,指着自家方向,惊恐道:“她,她死了!”
小舅子听了疾步近前追问:“你说,谁死了?”
“你...那…”
小范眼泪汹涌而来,言语虽含混不清,众人却已然明白了。
老岳父瘫倒在椅子上,丈母娘开始呼天抢地。
小舅子当胸便是一拳:“是不是你把我姐害死了?你说,你倒是说话呀...”
拳头雨点般落下…
没多久,小范眼前一黑,一头栽倒在地,人事不省...
03
翌日。
咚咚咚...一通急促的鼓声。
小范被惊醒,他人已到了县衙门口。
他被岳丈家以杀妻之罪名告上了公堂。
不想,官老爷先入为主,已听信一面之词:“俗话说,一日夫妻百日恩,如此丧心病狂,简直禽兽不如!”
自是一通板子,噼里啪啦,小范很快便皮开肉绽,不住地撕心裂肺的惨叫。
初,小范还在连声大呼冤枉啊冤枉…
可刑具一直在花样翻新,老虎凳,辣椒水…
唉,媳妇的冤屈怕是永远也无法昭雪了。
如此痛苦的扛着,还不如一刀来得痛快。
死亡未尝不是一种解脱。
他在供状上按下手印,冤案坐实,尘埃落定。
待上级复核之后,便要开刀问斩了。
04
案情很快上报州府复核。
心思缜密的府从事翻阅卷宗后,立时疑窦丛生:
“倘若夫妻之间,真有嫌隙。其夫害之,必千方百计开脱罪责,或说无故暴亡,或言因病而殒,哪有杀妻弃头,只留尸体的?...还望明察。”
对此怀疑,太守对深感有理,深入彻查,不可马虎。
府从事手持太守手令到了县里,从死囚牢里提出小范,再次详细审问。
了解了一切蛛丝马迹后,府从事更坚定了,此案必有冤情。
府从事派人把县里那些以挖坟、送葬、营丧为业的人招集在一起,了解相关情况:“近期,你们给人家造墓、抬棺材、送死人,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?”
众人之中有一老年抬棺人,眉头紧皱看了一眼府从事,似乎有话要说。
见此,府从事信步踱到他身边。
这抬棺人低声道:“启禀大人,前几天,城南某土豪家里死了一个奶妈,按照本地风俗,因为人是横死的,不能从大门抬出去。按照他家老爷吩咐,五更初,天还没放亮,我和几个行里的人便从院墙上把棺材抬出去了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