种树人|京西深山种树人:背着树苗爬坡 最远要走五六公里山路

北京的秋像火焰,燃尽了夏季的燥热,也把京郊群山染成火红的颜色。从市区一直往西,门头沟连绵的山脉中,平均海拔一千米以上的山峰层峦叠嶂。10月25日中午,京西禅涧路上,张术合带领着十来人的栽树小队,正朝没有开路的山坡上走去。他们是一群深山里的植树人,卡车把他们和树苗一起送到盘山公路边,栽树人卸下树苗,五六棵树苗打成一捆,由人背着,破开茂盛的丛林,一路爬上山顶。

种树人|京西深山种树人:背着树苗爬坡 最远要走五六公里山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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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 种树人|京西深山种树人:背着树苗爬坡 最远要走五六公里山路】62岁的种树人张术合。新京报采访人员 王颖 摄
最远要走五六公里山路
不比修好的平坦公路,山坡倾斜度几乎有70度,脚下是粗糙的沙、大大小小的碎石以及凸起的树根,走得久了,种树的人们在山坡上开出了一条狭窄曲折的小路,大概有三个脚掌宽,只能通过一个人,两旁都是比腰高的杂草和小树。
在这条路上,种树人背着树苗、手里拿着种树的镐,走得很快,大概五百米的山路,他们只走了十分钟左右,不曾停下片刻。“走得多就有经验了,也能锻炼身体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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栽树人背着树苗上山。新京报采访人员 王颖 摄
张术合今年62岁,栽树已经两年多了,上山时候,他总是排在队伍的最后,“我比他们年轻的慢一些,但也能跟上。”
栽树的人们是排出一列纵队爬上去的,中间若是有人稍微停顿或者走快了,整体步伐就会被打乱,这时候,也是极危险的。张术合说:“有的路比这更陡,不好走,脚下一滑,就直接落下来,停不下来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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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山的路很陡峭,栽树人排成一行,步调要保持一致。新京报采访人员 王颖 摄
栽树人星星点点地穿梭在山林中,背着几十斤的树苗,仅靠着一双老旧布鞋爬坡。“这段路不算长,一下子就能上来,我们最远的时候走了五六公里,全是这种路,要走很久。”张术合的布鞋是迷彩高帮的,看得出来是一双新鞋,鞋带紧紧地绑在一起,“刚换的,之前那双都磨成破烂了。”
栽树不只是体力劳动
爬上山顶,张术合喘息了一会儿,为栽树小队的几人分配好栽种的区域。
有年轻一点的队员认领了较远一点的山地,匆匆就往树丛里扎。“多看脚下,用铁镐用力刨。”张术合扯着嗓子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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栽树的时候一手扛着树苗一手举着铁镐。新京报采访人员 王颖 摄
张术合卸下背上的树苗,坐在山坡上看天,太阳正是高挂的时候,没有任何遮挡,阳光照在他黝黑的皮肤上。虽然已经是10月底,但张术合不停用手擦去额头上的汗。“现在秋天了,干这个活还好,有点凉风,夏天有时候还真受不了。”
他们每天的工作一早就开始,早晨6点多,在山下的临时宿舍匆匆吃完早餐,然后坐车进山,一直干到下午5、6点钟。
这次他们负责栽种的是杏树,椭圆形的树叶,边缘有小锯齿,但不扎人,耐寒耐旱。使用到的工具也很简单,只有一个铁镐,一头尖,另一头是扁平的铲状,适用于坚硬的地面。山上的土地土质偏硬,混杂着许多石头。张术合说:“有时候就是刨不开,一镐下去,我们就知道是碰到石块了。没办法,只能错开,往边上挖。”实在没有合适的地方,就只能把石头刨开,这时候,就能用上铁镐尖的一头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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