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箫扬|【致敬“火焰蓝”】飞到最后一刻

中青报·中青网采访人员 赵丽梅
致敬最美的“逆行者”,他们用青春和生命践行着“赴汤蹈火,竭诚为民”,他们就是昆明航空救援支队刘洪机组。今年5月,刘洪机组参与扑救大理市湾桥村森林火灾时,直升机突发机械故障,机组人员全力处置未能脱险,4名“80后”机组人员刘洪、李凯涛、刘超、孙中杰不幸壮烈牺牲,生命永远定格在了洱海。
“早起的鸟儿!”昆明航空救援支队副支队长、机长刘洪更新了他生命中最后一条朋友圈,配图是:天未亮时,大理机场周围逐渐亮起的万家灯火。
“航空应急救援是崇高和光荣的事业,我一定会坚持到不能飞的那一天。”这是刘洪常说的一句话,他是这么说的,也是这么做的:真的飞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。
5月10日,刘洪机组参与扑救大理市湾桥镇湾桥村大沙坝山森林火灾,进行吊桶取水作业过程中,直升机突发机械故障,导致尾桨失效,机组人员全力处置未能脱险,坠入洱海。刘洪、李凯涛、刘超、孙中杰4名同志不幸壮烈牺牲。
当时,刘洪机组驾驶的308直升机原本打算最后一次取水,到火场作业完毕以后,就准备返回。今年,他已符合申报特级飞行员的条件,那是飞行员中的最高等级。但他的飞行时长永远定格在了2689小时30分。
最后再洒一次水
昆明航空救援支队机械员吴琼记得很清楚,这一天,机务人员5点30分就起床了,飞行员们也早就到机场待命。
5月10日9点40分,昆明航空救援支队飞行大队一中队中队长郭胜所在的310机组与刘洪机组驾驶的308机组一前一后再次从大理机场起飞,直接奔赴火场作业。
10点之前,郭胜和刘洪机组在空中联络,决定最后再到火场洒水一次就返回。这成了郭胜和刘洪在空中最后一次通话。
【 玉箫扬|【致敬“火焰蓝”】飞到最后一刻】当时,取水点的海拔在2000米左右,洒水作业的海拔约为2400米。当310机组洒完最后一桶水时,便准备返回。郭胜说,“我们右转退出火场以后,在空中再也没有看到308的身影,以为他们跟得比较近,在我视野的盲区才看不到。”
紧接着,郭胜在无线电里面呼叫:“308”,始终没有人回应,一直到10:20左右,仍无音讯。随后,便向大理塔台申请直接在空中返回到取水点,“发现他们出事了。”
10点20分左右,308直升机在洱海取水点上空悬停、加速、回转约4圈后,机身后段突然发生爆燃,“嘭”的一声坠入了洱海。
“直升机就掉在我家前面的海里。”家住向阳溪的赵女士说,坠海后,当地村民报了警。随后,救援人员、救护车都赶来了。
郭胜赶到时,当地村民已经驾着小船在搜救。因为受到爆炸和坠毁的严重挤压,直升机舱体严重变形,舱门也无法打开,一直等到专业队伍到后才对直升机进行破拆。
5月11日2点55分,最后一名机组成员被搜救出来。
“攻城拔寨”第一人
出事前,刘洪已经连续转战广西、云南2省6市作业。
4月27日,刘洪与昆明航空救援支队飞行员李凯涛、玉箫扬一同从广西返回昆明,他们刚完成了为期5个月的靠前驻防任务,这也是支队第一次跨省开展驻防任务。
第二天,3人便一同赶赴大理苍山火场,还没来得及回家一趟。刘洪的大儿子刚上幼儿园,原本他知道爸爸要回来了,开心得不得了,准备随时去接爸爸,没想到爸爸被大火“截住”了。
“爸爸的陪伴是‘奢侈品’。”5月9日,刘洪的爱人在朋友圈写道:“孩子问妈妈:‘爸爸为什么不回家?’,妈妈说:‘大理火情很严重,爸爸和消防员叔叔们要去把山上的大火灭掉呀。’孩子说:‘爸爸好厉害,爸爸是英雄……’”